紫炎山中,江曼娘和辛恩母女正在荆棘丛生、崎岖蜿蜒的山路上艰难而行。
“娘,咱们到底要去哪里啊?”跟着江曼娘在大山里跑了大半天的辛恩,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前天晚上的打击对辛恩而言宛如晴天霹雳——救命恩人变成了杀父仇人,亲生父亲不但另有其人,还是敌国的暗探,这一切对她来说简直就像是噩梦一场。
恍惚中,辛恩随着母亲被大、小双用马车送出了城,又随着母亲跌跌撞撞来到这处人烟罕至、分外荒芜的地方。
“呀——呀——”
听着头顶上传来的阵阵鸦鸣,辛恩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脖子,再次怯生生地问道:“娘,咱们究竟要去何处?”
江曼娘忽地停下脚步,冷冷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,却什么也没说,只是继续手脚并用往山上爬。
被江曼娘一瞪,辛恩吓得打了个哆嗦,再也不敢问什么了,只专心跟着江曼娘往前走。
江曼娘身体尚未痊愈,又经过前日的一番折腾,本该脚底虚浮、浑身无力的她却显得格外精神焕发、体力十足。临近正午时分,当气喘吁吁的二人爬到接近山顶的一处异常开阔的平台之时,江曼娘终于停下脚步,疲累不堪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。
这处平台长宽均约十多丈,似人工开凿,却蔓生杂草,血红的杜鹃花开得正旺。
江曼娘指着一堆紧靠山体、两株云松之间半人高的碎石堆,命令辛恩道:“你去,把那些石头全部搬开。”
辛恩为难地瞧了瞧石堆,又看了看一脸寒霜的江曼娘,嗫嚅片刻却什么也没敢说,只轻轻叹了口气走到碎石堆旁,趴跪在地上开始徒手扒拉石头。
“你快点,别磨磨唧唧的。”江曼娘不耐烦地催促辛恩道。
辛恩只得加快了手上的动作,几番磨蹭下来她的双手和双臂都被碎石剐蹭得伤痕累累了,尽管眼泪止不住地在她眼眶中打转,但是,因担心再被江曼娘责备,她一刻也不敢停下。而江曼娘却只是焦急地盯着石堆,对女儿的受伤和难过全然视若无睹。
大半个时辰过去了,碎石总算被辛恩完全挪开了,挖开最下面的一层薄土后她惊讶地发现,里面居然埋藏着一个封着口的坛子。
看见坛子,江曼娘兴奋地一把推开辛恩,竟自己跪在地上开始徒手挖土。好一会儿过后,一个黑色的大肚坛子总算被江曼娘全部挖了出来,她吃力地把满沾湿泥的坛子一点点从泥土中挪到了稍微干净的地方,接着她又仔细地用衣袖擦掉了坛子外的泥污。
接着,江曼娘四下搜寻了一番,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辛恩身上,她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辛恩道:“快点,把衫子脱下来,铺地上。”
辛恩不敢违拗母亲,只得忍着手痛慌忙脱下外衫,山风吹过,只着轻薄里衣的辛恩被冻得打了个哆嗦,但她还是遵照江曼娘的命令,将自己的衫子展平了铺在地上。
坛子的封口很快就被江曼娘打开了,她抬头看了看抱着双臂呆呆地站在她旁边的辛恩,皱着眉头,不悦道:“跟个木头似的杵哪儿作甚?还不快过来帮忙!”
辛恩愣了下,赶紧蹲下帮江曼娘一起抬起坛子“哗啦”一下扔地上摔碎了,旋即,一堆灿灿发光的金银珠宝赫然就出现在了辛恩的面前,让她直接看傻了眼。
江曼娘生气地用手指戳了戳辛恩的脑门,呵斥她道:“又杵着?还不快点收拾东西!”
“哦,好。”辛恩回过神来,急忙手忙脚乱地帮着江曼娘捡拾滚到地上的东西,当她摸到一个黑色的油纸包时,却劈手被江曼娘夺了过去塞进了怀里。
“收拾好了就赶紧走,再晚了就得在山上过夜了。”江曼娘催促辛恩道。
“嗯。”辛恩不敢再有迟疑,很快就帮江曼娘收好了细软。
下山的路上,辛恩背着用自己的衫子改造的沉甸甸的包袱,一步一挪,走得很是辛苦,而空手而行的江曼娘则明显比上山时欢愉了不少,也不只是紧绷着脸,时不时还会跟辛恩搭讪几句。
江曼娘,“阿恩,有了这些钱财傍身,无论去到哪里,咱们母女都可以活得很好、很快活了。”
辛恩,“嗯。”
江曼娘,“阿恩,难道你就不奇怪,娘怎么会有这么多珠宝银钱?”
辛恩,“娘,厉害。”
江曼娘抬手拍了拍辛恩的后脑勺,恨铁不成钢道:“就你这榆木脑子,没有娘在,你就只有被人欺负到死的份。等咱们找到落脚的地方,娘去寻个神医,好好给你治治脸,不然以后哪个男人肯要你啊?”
“谢谢娘。”辛恩说着话,却偷偷捏了捏怀里的药包,那是代莉斯帮她配制的治疗烫伤的药,她一直都贴身藏着。
江曼娘继续着对辛恩的说教,“阿恩,你一定要记住,无论多么喜欢一个男人,都别把宝全押在他身上,否则,最后你会死得很惨。”
辛恩忽然顿住了脚步,回头看着江曼娘,问她道:“您是在说我的亲生爹爹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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